白清越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她,“编,你继续编!”
见白清越不相信自己的话,白海棠还故意扯了扯自己的衣衫,露出里面突出的锁骨,“白清越,好歹我们姐妹一场你咋就不信我,你瞧我这衣衫都是他扯的,你这男人分明就是个风流鬼。”
白玉兰正想说白海棠你别演戏了,我们可都听到了,谁料,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萧临风突然的道,“娘子,没有的事,是她在污蔑我。”
白清越把目光看向萧临风,他站在那里不卑不亢,虽然话不多可字字圆润如珠玉。
见到白清越狐疑的眼神,萧临风捏了捏拳头,想说什么却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他突然想笑,他凭什么认为这个小丫头会相信他的话?
白海棠见萧临风说了真话,气的立刻爬了起身指着他,“我污蔑你,你自己做的事不敢承认?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我刚刚好心来给你送大饼,你竟然对我……”
说完这话她竟然捂脸哭泣,“呜呜呜,我不要做人,我不想活了。”
白清越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揉了揉耳朵,“够了别嚎了,你刚刚说你被我男人看过了,你难过的不想活了?”
白海棠一愣,假意挤出几滴马尿水,“没错,他看了我身子就得负责。”
“贱人,我对你没兴趣!”
萧临风不屑于解释,可他不喜欢被人污蔑,尤其是被这等村野粗俗女人。
见萧临风吼自己,再看白清越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话,白玉兰还以为自己挑拨的计策得逞了,“没错,他不对我负责,那我就活不下去了,我没脸见人了。”
“没脸见人?那你就去死啊。”
白海棠一愣,她还以为白清越会说把萧临风让给她,没想到……
“你,你说什么?”
白清越放下背篓一本正经,“你是耳朵聋了还是怎么回事?你不想活那就去死啊,现在就去死,像你这样的女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也浪费土地,还不如早点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这话一出,萧临风心中涌起一抹欣喜,他果然没看错人,这白清越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女人。
“白清越你说什么,你敢诅咒我去死?”
“我怎么不敢了?毒海棠,我都替你害臊啊,我男人一个人在家你来这里干啥,还送大饼献殷勤,你这是大白天要勾引我男人啊?”
“我……”
“白海棠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乘着姐姐不在家干这等不要脸的事?”
一向胆小的白玉兰也看不下去了,姐姐说的对,不能对白海棠客气了,不然人善被人欺,她得帮姐姐一把。
“臭丫头,连你也敢凶我?”
白海棠正欲继续说骂什么,萧临风一瘸一拐走到白清越身边,“娘子,你信我?”
白清越见他眼神中带着一抹疑虑,耸了耸肩瞥了一眼白海棠,“我要是相信这贱人我不是脑子进水了?白海棠,收起你那拙劣的表演,你知不知道你像个小丑,真是丑不堪言,我和妹子在外面早就听的清清楚楚了,你可真不要脸,竟然想勾引你堂姐夫,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你娘的老脸恐怕得揣在肚兜里过活。”
“你,你说什么?”
白海棠没想到她们竟然听见了,那她刚才做的事儿……
真是丢人。
她抹了一把眼泪狠狠瞪白清越一眼,随后看向她们背回来的背篓,见里面都是一些山里的杂草,她似乎找到了底气讥笑的道,“还以为你们去哪了,原来是去山上割草了,你们猪都没有割草干啥,难不成自己吃?”
这话讽刺他们是畜生,白玉兰可听不下去了,“我们吃不吃你管不着,还不快走?”
白玉兰第二次大胆怼了白海棠,白海棠见如今白玉兰这小绵羊都敢吼自己了,气得跺脚,“臭丫头,你还真以为你可以仗你姐和这瘸子的势了,瘸子,你跟着白清越这臭丫头你会后悔的,我等着你们来白家求饶的那一天!”
白清越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贱人,这一天你恐怕是瞧不见了,玉兰,把她赶出去,以后她再来就关门打狗。”
“你……”
白海棠颜面扫地,恶狠狠瞪着白清越,“臭丫头,那就走着瞧,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她边说却是还不想走,她实在是喜欢萧临风,虽然他厌恶自己,可她也不知咋了,自从那次在柴房看到他,她就芳心暗许,可他却成了白清越的男人,她一定要设法抢过来。
见白海棠不走,白玉兰可不干了,“白海棠你走不走,不走我可拿扫把赶你出去了?”
白海棠瞪了一眼白玉兰,“臭丫头你敢撵我,我可是你堂姐。”
“堂姐?有你这样勾引姐夫的堂姐,真是丢了祖宗十九代的脸,你还不快走?”
白玉兰不像白清越,说不出那些难听的话来,白海棠见这一家人竟然团结的很,讥笑的道,“一个瘸子,一个丑女,破屋一间,白清越,我看你怎么活下去?”
说完这话,她转身准备走,突然白清越喊住了她,“等等,把地上这些大饼给我带走,免得脏了我的地。”
“你……”
无奈,白海棠只得回来捡起那几块大饼,她一边捡一边在心里咒骂,而身后三个人就那么像看戏一样的看着她。
好不容易捡完了走出去,谁料,外面的小路上竟然站了几个村里人,见到她出去,村里人就开始指指点点,她见这架势差点把头缩到胸去了。
今日这事儿干的不漂亮,没脸见人。
而刚刚他们说的话,村里人也都听见了。
“海棠你站住!”
白海棠想跑,身后传来有人喊她的声音,她硬着头皮停下步子,转头一瞧竟然是……
几个村里的男人,还有……
“三哥……”
怯生生喊了一声三哥,张三鼻哼一声,“三哥?你好意思喊我,刚才的事儿我们可都听见了,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你咋能去勾引你堂姐的男人?”
张三和几个村里的猎户准备去山上打猎,却是听到了这里传来吵架的声音,他担心他们姐妹所以想来看看,没想到听到了这丫头的丑事。
“三哥我没有,都是他们污蔑我,他们一个鼻孔出气的,我才是……”
“闭嘴,你还有脸说,这事儿得告诉你娘去,让她好好管管你。”
一听说要告诉娘,白海棠惊慌拉住张三的袖子,“三哥别去告诉我娘,她会打死我的。”
“你敢做还怕被打?”
“是啊,你这丫头也太不要脸了,做错事还不承认,看来白清越说你们母女欺负她们姐妹,这事儿八成也是真的。”
身边的李二也随声附和,白海棠拼了命的解释,“李大哥,不是这样的,是她们……”
“得了,我们耳朵可没聋,不去告诉你娘也行,不过你下次可别这样干了,还不回家去?”
被张三一吼,白海棠再也不敢多说灰溜溜跑了,李二看她逃跑的背影深深叹气,“这丫头咋就这么不懂事儿,张三,你说那白清越姐妹住在她们家,是不是受尽了欺负?”
张三自然知道她们姐妹在白氏那里过的咋样,“不管是不是,现在她们都搬出来了,日后这日子应该会好些了。”
“哎,想来也可怜。”
两人聊着天,身后,白清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三哥,李二哥,谢谢你们了。”
这村里的人就数这三哥和李二,还有里正处世比较公道,其他的村里人多数都是墙头草,不过,今儿个白海棠做梦都没想到,她自己的丑事会被村里人听见,这村里人听见了,就算她不说,也会传到白氏耳朵里,到时候她有的是笑话可以看,不过,白海棠看上了萧临风倒是让她觉得意外。
敢情长得俊的男人,女人都求之不得贴上来?看来日后她还得防村里的女人,不然家里得鸡飞狗跳了。
“谢啥啊,清越,我都听说了你的事儿,你说你带着这……”
张三那句瘸子相公没好意思说出来,白清越明白他的意思,“三哥别担心,我不会饿着相公和妹妹的。”
张三还是觉得不妥当,“清越,你做事儿可得想想后果,你一个弱女子这日后带个……”
本来是想说带个病秧子男人这日子会很苦,可看到萧临风一瘸一拐走过来了,他也不好意思说了,真是没想到,这男人本来是丢出来要死了的人,竟然被白清越这丫头给救活了,看这男人的这气色是越来越好,除了腿瘸一些倒是没啥毛病。
也许凑合凑合,这日子也能过好。
他的目光看向他们住的破院,“刚刚听白海棠说你们去山上割草了,哎,你说你们割草做啥,不如去当浣纱女,我媳妇的妹子就在那河边浣纱,一天两文工钱还管一顿饱饭,你们姐妹要不去试试?”
身后白玉兰也跑了来,甜甜喊了一声三哥,一听张三的建议不错,如今出来了需要花钱,她不能再成为姐姐的拖油瓶,她要为这个家做点贡献。
“三哥,你帮我疏通疏通,我去当浣纱女。”
白清越忙拒绝,“不用了三哥,我们不做浣纱女,我有别的法子可以养活一家人。
她说这话后看了看萧临风,萧临风也点了点头,“三哥你放心,我身子好些我也可以上山打猎赚银子。”
张三见他有这心还是个不错的男人,至少不是个吃软饭的,“你也别急,你身子慢慢养着,等你好了再干,既然叫我一声三哥那就是自家人,日后三哥带你去打猎。”
萧临风淡淡点头,算是同意了,张三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清越啊,你刚刚说的别的法子,难不成你要靠山上的野草,别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野草猪都不吃,三哥再给你问问你嫂子看看有没别的活计干?”
“不用了三哥,野草也能变宝贝。”
张三一听这话狐疑不解,“啥,咋变?”
“白丫头你别糊弄你三哥了,这山上的野草可遍地都是,要都是宝贝,那我们白家村早就发财了啊。”
李二也是满脸不相信,白清越抬起高傲的下巴,“我一定会变成宝贝。”
“得了张三,让她去折腾,我们得上山了,这野草要是能当宝贝啊,我李二这头砍下来给你白清越当凳子坐。”
玉兔东升,明月高挂。
破旧的院里,萧临风坐在火堆旁烧火,火光熊熊照的他脸忽明忽暗。
白清越哄睡妹妹后走了出来坐在他身边,萧临风见她的胳膊青紫了一块,心中划过一抹心疼,“手怎么了?”
她忙揉了揉,“没事儿,在山上摔了一跤。”
萧临风皱眉深深看她一眼,“是我连累你了,等我伤好了,我去山上砍柴賺钱养活你们。”
他本不屑于靠女人过活,这几日他过的度日如年,一来受困于那些如梦魇一般的记忆,二来龙行浅滩什么事都做不了,如今他的腿也瘸了,更是雪上加霜,只能先苦了眼前的小女人。
白清越见萧临风满带愧疚的眼神,笑了笑,“得了吧,你这身子还得调养一些时日,别担心,我既然把你捡回来了就会负责养活你。”
萧临风可不乐意,自嘲笑道,“没想到我萧临风会落魄到靠女人来养我的地步。”
白清越知道他自尊心作祟,也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池中物,至少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夫可以比的,她看过他身上的伤痕,有些刀疤是从前留下的,而且是刀剑砍的,也就是说这个男人的身份不简单,轻则可能是个杀手什么的,重者,也许……
见白清越不说话,萧临风皱眉,“等我好了我会报答你。”
白清越摸了摸鼻子,“得了,这话就别说了,我救你本就是弄个临时男人应付大伯娘和官府,你也不必有什么压力,虽然你没法子上山賺钱,不过你在家里打扫护院也挺不错的,我们分工合作也能凑合,别在觉得你没用了,等日后事情了了,你给我整一封休书,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就成。”
“休书?”
白清越点头,“是啊,我们可是搭伙过日子,这日后不过了,你自然得给我休书,放心,我这人不喜欢纠缠,爽快的很。”
萧临风见她笑的好看,一时间有些恍神,这姑娘明明穿着粗布麻衣,头发也乱糟糟的,可为何……
他爽朗笑道,“既然是搭伙过日子,那怎么能等你日子过好了就散了?”
白清越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喂,你可别蹬鼻子上脸,我们可是说好的。”
萧临风不想和她扯这件事,“你放心,我会还你自由。”
这话她可爱听,正想说什么,萧临风的视线扫视一眼角落的背篼,“你背篼里的不是野草,是草药吧?”
她一惊有些吃惊的看着他,这男人莫非还认识草药?
“你认识?”
难不成萧临风也懂药?
这男人和自己相处了这几日,她算是摸到他的一些脾气了,话少高冷,他到底捡了个什么禁欲神仙回来?
见他不说话她继续追问,“你学过医?”
萧临风忙捂嘴咳嗽一声,“我不记得了,我也不认识草药,是我猜的,今日你信誓旦旦和三哥还有那个李二说要靠这些杂草变成宝贝,这除了草药还能是什么?”
一听这话,白清越眼神晶亮,“不错啊萧临风,你还挺聪明的,不过你说你是猜的,你咋猜的?”
白清越, 萧临风完本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