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漫无目的地游走,抬眼望去,灯红酒绿的街四处贴着沈可晟的海报。
我伸手撕下一张,睨着海报上熟悉的脸庞,指腹忍不住去临摹他的轮廓。
晚风习习,我撒了手,任海报随风飘去。
五年了,沈可晟,我准备归还你的自由,你会开心点吗?
“咔嗒。”
输入那串熟悉的数字,门打开了。
偌大的公寓,黑漆漆一片,也如同我的心一样,空荡荡的。
我没有开灯,至少这样,我能骗得住自己,他此刻在书房睡觉。
扯出一个苦笑,摸索着绕过沙发,走去卧室。
手摸上门把的那一瞬间,门自己“吱”一声开了。
与此同时,传来磁性的声音——
“你还知道回来?”
呵,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他吗?
我抬眸望向立在眼前的他,想从他的神色里寻找他问这句话的缘由。可惜夜太黑了,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几秒的沉默引起了他的不满,他粗鲁地抓住我的手腕,将我压在冰冷的门框上。
我胡乱挣扎了几下,他却反倒笑了一声,整个人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沈可晟的胸膛起伏不定,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
他,又喝醉了。
“我扶你到床上休息。”
沈可晟很沉重,我吃力地拖着他躺到床上。准备给他脱鞋时,他忽然又一把抓住我的手,一用劲,我毫无防备地跌入他的怀里。
他要是清醒着看到这个画面,肯定会嘲讽我,“许奕璃,你是不是缺钱了?”
因为,在他眼里,我和他之间,没有夫妻间的正常亲热,只有我不要脸地出卖身体换取金钱。
或许,在他看来,我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卖淫女,而他只是一个嫖客。
“许奕璃,小檬呢?”
他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我迅速地从他怀里爬起,开了灯。
“我送小檬去住校了。”
沈可晟眯着眼看着我,不悦地问:“你送他去住校干嘛?”
“我找了工作,不好带他。”
沈可晟听了答案,醉熏熏地坐了起来,他蹙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我。
沈可晟的眼瞳乌黑,映着灯光,闪闪发亮。我喜欢他的眼睛里只倒映着我一个人,就好像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可惜,他的眼神不是深情脉脉,而是愠意满满。
“说吧,在哪家夜总会上班,我去给你包场。”
他又开始嘲讽我了。
工作分很多种,我没有学历,幸好还能当酒店服务员。只不过条件是,要上夜班。
压根不是他想的那样。
我深深叹了口气,隐忍住不满,心平气和地和他提起离婚的事。
“我们离婚吧。”
听到“离婚”这两个字,沈可晟眉头更加紧皱,我想他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会提出离婚。
“沈可晟,我缠了你五年,你也折磨了我五年。我们离婚吧。”
“哈哈。”他大笑了起来。
得到自由的他,终于会对我笑了。
然而,下一秒,他忽然敛去笑脸,一把将我扛起,摔到床上。
粗鲁,毫不留情地摔。
幸亏床很软,不然我不敢想象我会摔成什么模样。
“许奕璃,你就这么饥渴,想找别的男人满足你吗?”
说着,他扑了过来,抓住我的两只手,将我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
我试图挣扎,可他却开始撕我的连衣裙,布料“嘶嘶”作响。
“沈可晟,我说的离婚是真的,没有骗你。”
我用离婚耍过一次他。那时小檬生了病,我很无助,只能用离婚骗他回来。
此刻的我,就像《狼来了》里的放羊小孩,离婚说多了,他反倒不相信。
沈可晟手上的动作没有因为我的话语停下,我身上雪白的肌肤随即袒露出来。
他如一头饿狼一样,啃咬我的肌肤。
“痛!你放开我!”
我挣扎着,眼眶里的泪水开始打转,他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窒息的痛感触动我的神经,我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满足你。”
一场痛苦的鱼水之欢之后,沈可晟的酒醒了一大半,他站在窗前狠狠抽起烟来,一根接着一根,烟雾弥漫。
我如没了灵魂的尸体一样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没有爱的性,在夫妻间,算是家暴。
我忍无可忍。
“沈可晟,我们离婚!不然,我就把手里的资料卖给报社,你就等着身败名裂。”
我威胁他离婚,就如同当日我威胁他和我结婚一样。
他扔下烟头,没有说任何话语,摔门离去。
泪,忽地又涌了上来。
我是个坏女人,得不到他的爱,是理所应当。
离婚,也是我罪有应得。
第二天,沈可晟酒吧买醉的消息铺天盖在媒体上地传开,挡也挡不住。
离婚,他好像不高兴。
哦,被我这么一个坏女人玩弄于掌心,任谁都高兴不起来吧?
提了离婚之后,我想我该搬出这间公寓了。
我的东西并不多,小檬的东西也不多,两个行李箱就装得妥当。
想想当初搬进来的时候,只是企图有一个能睡觉的地方。没有料到,这五年过去,我竟将这里当成了家。
真是可笑。
然而,即便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暗示,当真的要搬离时,却有一万个舍不得。
我留恋地拂过墙壁,
环顾了一圈又一圈。我立在门口,脚如注了铅般沉重,如何都抬不起来。
“妈妈,快开门!”小檬的稚嫩声音突然从传门外传进来,我急忙打开门。
小小的他,还不知道爸爸妈妈要离婚,他萌萌的脸蛋上挤出一对深深的酒窝,笑得很开心。
只是,他现在不应该在幼儿园吗?
“小檬,你怎么回来了?”
“妈妈,是大明星带我回来的!”
沈可晟?
我抬眼去搜寻他的踪影,可小檬身后并没有人。
“小檬,你告诉妈妈,是不是你自己逃回来的?”
我一时间忘了小檬只有四岁,觉得小檬从幼儿园逃回来的可能性更大。
“妈妈,真的是大明星。”小檬说起沈可晟,两眼带光,而我看着心疼极了。
可……他必须懂得。
“好了,大明星那么忙,怎么可能会去接你?你老实交代,你怎么回来的?”
被我带着责怪及不信任的语气吓到,小檬扁起嘴来,“哇”一声哭了起来,“妈妈,小檬没有说谎。”
“你就是这么带小檬的?”
磁性的嗓音忽地响起,我的心头猛抽了一下。
沈可晟将手上一盒披萨递给我,他蹲下身轻声细语地哄小檬,“小檬宝乖,不哭啦!大明星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披萨,你再哭,披萨就飞走了。”
哄着,沈可晟抱起小檬往里走,却被卡在玄关处的两个行李箱挡了路。
沈可晟瞪了我一眼,见我没动作,捂住小檬的眼睛抬脚踢将行李箱踢开,带小檬进房间。
不一会儿,沈可晟从房间出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披萨,给小檬送去。
他再次出来时,又已是阴沉着脸,他的温柔从来不会施舍给我一分半毫。
沈可晟走到我身侧,步步紧逼,我没了退路,一脑勺撞到门上。
“昨晚还没满足你吗?今天又急着收拾行李去找男人了?”
我不想跟他吵架,再次认真地提出,“沈可晟,我们离婚。”
“呵,许奕璃,你闹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钱吗?我就如你所愿,给你加钱,你要多少,给你多少!”沈可晟冷嘲热讽了一番,他从怀里掏出钱包,取出一堆卡片,直接一股脑地砸在了我的脸上。
我张了张嘴,堵在心头的话涌上嗓子眼,可终究说不出口。
因为,我无力辩解。
他没有误解我,本来从一开始,我就是冲着他的钱而来的。自尊心被他这样践踏,都是我的报应。
“妈妈你是们在吵架吗?”
小檬稚嫩的声音传来,我急忙抹去眼角咸腻的泪渍。
而小檬躲在房间门后,正敏感地看着我们。
“小檬,妈妈和大明星……”
我想告诉小檬我们没有在吵架,可话说一半,我的声音却被沈可晟突如其来的吻给吞了。
一吻之后,沈可晟转头告诉小檬,磁性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们刚刚在排戏吵架,演得逼不逼真?”
小檬懵懵懂懂地点头,在小檬眼里,他只知道爸爸亲了妈妈,所以,爸爸妈妈没有在吵架。
我怕小檬会胡思乱想,跟他转移话题,“披萨吃完了吗?”
小檬摇了摇头,“还没有,妈妈和大明星要过来陪小檬一起吃吗?”
“好啊。”
我没有管沈可晟同不同意,用力地推开他,走向小檬。
沈可晟后脚跟了上来,他一手搂在我的腰上。
小檬的酒窝再次出现,我松了一口气。
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的我,是多么不愿意让小檬有一个不完整的家。可我已经缠了沈可晟整整五年,他给我们母子的也已经够多了,现在,我真的很想归还他的自由。
成全他和那个女明星……
沈可晟拿了块披萨,蛮横地塞进了的我嘴里,还不忘讽刺我,“瘦得跟黄豆芽一样,也不知道多吃一点。”
“这个是高热量食品,你当大明星的要控制体重就别吃了。”我不甘落后地夺过他手中的披萨。
沈可晟撇了撇嘴,伸手摸了摸小檬的脑袋瓜子,“好吃吗?”
小檬如一只小松鼠啃松果一样,捧着披萨一小口小口地啃着,软萌萌的。
说起来,小檬长得还真像沈可晟,一双眼睛都是桃花眼,撩人十足。而且都还有一对迷人的小酒窝。
幸好,自己还是生下了小檬。
当年,我不得不告诉沈可晟自己怀孕的时候,沈可晟却反问我了一句,“谁的种?”
那时候的心酸忽然从内心深处涌现,我没了吃东西的胃口。
小檬吃饱了之后,犯了困。我看他眼睛红红的,问他,“是不是没有午睡?”
小檬点了点头,又像做错了事一样弱弱地说:“我昨天晚上也没睡……”
我怎会不知小檬为什么睡不着的原因?
他才四岁,就要离开爸爸妈妈一个人住在幼儿园,肯定害怕极了。
我原本狠下来的心又软塌下来。
哄着小檬睡着之后,我去玄关处将卡一张一张拾起。
沈可晟窝在沙发上打电动,看到我动作,他将游戏手柄扔在一旁,就那么看着我。
当我注意到他的目光时,我被吓了一跳。
“你看我干嘛?突然发现我长得好看了?”
“谁在看你?我是怕你偷拿我的卡。”
他别过头继续拿起游戏手柄飚赛车不屑地对我说。
我将卡片整齐地摆放在桌上,拿他刚刚和小檬说的话堵他,“沈可晟,离婚这出戏我演得逼不逼真?”
沈可晟原本因为玩游戏而稍稍舒展开来的眉头,又紧皱而起,“许奕璃当年你真该去演戏,而不是站街。”
站街,指的是站街女。
难听的话从他的嘴里吐出,我的心随之隐隐作痛。
“谢谢影帝的认可。”
沈可晟年纪轻轻就是拿了一个影帝大满贯,可他从来不屑在我面前演戏,哪怕假装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沈可晟扔掉手头的游戏手柄,一手拦腰将我扑倒在沙发上,完美的脸在慢慢凑近我。他性感的薄唇就快贴上我的唇畔时,他突然异常认真地看着我说:“许奕璃,只要你照顾好小檬,桌上的卡都归你。”
他磁性的声音逐渐消逝,他的吻也落了下来。
想起昨晚如家暴一样的房事,我反感至极。我急忙推开他,缩在沙发另一侧,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沈可晟,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小檬的。”
沈可晟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么抗拒与他亲密接触,他又嘲讽我,“你不是又不想离婚了吗?我要你,也只不过是在行使夫妻间义务的权利!”
他话刚说完,站了起来。
这次是直接将我抱起,悬在空中。
我重重拍打了几下他的胸膛,急切道:“快放开我!”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大有我再动就把我直接摔到地上的架势。
我人在他手上,想让他放下我的念头瞬间萎蔫了,任由他将我抱进卧室,扔到床上。
这次扔的动作轻了许多。
他伏身过来,将我压在身下,对我着我的唇又是一吻,在我的舌腔里攻城掠地。
我心头的反感骤增,我又试图推开他,可这次他有防备,我越用力,他越压得越紧,甚至又像昨晚那样要把我的双手禁锢了起来。
他的吻也随之在我脸上密密麻麻烙下,一直蔓延下去。
我浑身颤抖,恐惧包裹了我的全身,我害怕再经历一次昨日那样令我生不如死的房事。
可沈可晟丝毫未发觉,烫热的手掌在我的肌肤上四处游走,所过之处,泛起的不是酥酥麻麻之感,而是鸡皮疙瘩。
沈可晟的呼吸声逐渐急促起来,他没有多少耐心,伸手就去脱我的裤子。
我如发了疯一样地挣扎起来,摇头晃脑,两腿乱踹。
“沈可晟,你这是在强奸,你知不知道!”
完本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