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走近,江淮看得越清楚,这小不点的面容,真如林逡所言,像极了自己。
“唔,放我下来!”
被一下抱起的顾霄气急,一个回头,看到了这个和自己面容相似程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受到刺激,就是胡踢乱踹,
人小不知轻重,一只脚丫看准了江淮的俊脸,狠狠一踹!
鞋子不软,江淮眉角都红了些许。
猝不及防地被揍,还是打脸,可男人也还是打算心平气和地和这小子好好沟通。
自己生得嘛,哎……
顾霄两只脚丫重踩地面,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小脸得意地扬了扬,
他人虽小,却也记事了!
昨日,妈咪可是对这个男人避如蛇蝎的,如果说是大人的词语形容……
那应该,是厌恶!
这个男人妈咪不喜欢,他才不客气!
“知道我是谁吗?”
江淮挑挑眉,心中还是挺在乎这小崽子对自己的评价的。
“没谁,和我顾霄无关的人!”
这话说得林逡都愣了,刚才小不点和自己说话还挺可爱的呀,不难相处。
江淮闻言皱眉,打量着小不点,没想到这脾气还不小,眉头又缓了回去,
这口吻嘛……也可以算是江家的傲气。
“剪彩活动开始,让我们有请玫瑰小姐!”
舞台旁,掌声响起一片,江淮听到了一声熟悉语调的话。
“大家好,我是玫瑰小姐,顾……”
“这位叔叔,我顾霄没有爸爸,也不打算认任何男人为爸爸,如果没事,我就离开这了!”
这句话顾霄没有多想,毕竟他紧张这个来者不善的男人会注意到台上的妈咪,
出言将男人正欲回头探索的目光抓回来。
“是你妈妈告诉你,你没有爸爸的吗?”
江淮沉声问道,心中愈发不爽,顾寒怎么可以和小崽子说这种话。
“没有谁教我,我没有爸爸,是因为我不需要爸爸。我需要的,是坐过牢的妈咪,和一个一直帮助我们的秦叔叔!”
杀人诛心啊,这个小不点,还不认自己!
人小狂大!
不过两句话,可真是卖的顾寒个彻底啊,坐牢,秦叔叔,
这个小不点口中的妈咪在这世上除了顾寒,还能有谁!
剪彩活动还在进行,江淮一把掳起了顾霄,给林逡使了个眼色。
“到你上台了。”
而他,要带走这个敢和自己作对的小不点!
只有这样,顾寒那女人才会亲自上门解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剪彩仪式虽然隆重,却也很快完工,
顾寒和大家打完招呼,就热情似火地找顾小霄,打算带他疯玩游乐园。
只是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顾霄的身影。
一个工作人员见她面色着急,好心地走了过来,
“玫瑰小姐,您丈夫应该把孩子接走了,他很帅呢,跟小家伙长得真是一模一样。”
顾寒闻言浑身一颤,一模一样,难道……
就在这时,女人对上了一道一直关注自己的视线,是他!
林逡猝不及防,就这么被顾寒发现了,几分尴尬地走了过来。
“您和江总今日来此有何贵干,他把我的孩子带去了哪里?”
“顾大小姐,回家吧,小不点确实是被江淮给带回去了。”
“你这样是绑架!你果然不是好人!怪不得妈咪讨厌你!”
顾霄声嘶力竭的喊,总归不过才刚满四岁,被人强行拐回家,难免害怕,
最主要的是,他小脑袋瓜知道,自己的突然消失,妈咪绝对会很担心的!
江淮被这小崽子嚷嚷得头疼,可奈何是自己的孩子,暴力不可取。
男人一遍遍听着小崽子说顾寒讨厌自己,恨自己,
他们二人都不会原谅自己时,心难免会如被刀割一般疼痛。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被狂按,显然按铃之人着急得很,小崽子突然变得很安分,母子心有灵犀,
他知道,来人绝对是妈咪。
门被江淮打开,顾寒却连一眼都懒得多看,心急如焚地冲入屋内找顾霄。
“别怕,别怕,妈咪带你回去!”
这个家绝对不要再踏入一步了!
江淮遭到了无视,一脸寒霜的进来,见到的就是母子二人相拥的感人一幕,
眼皮颤了颤,长腿一迈,径直挡住了二人要离去的步伐。
“顾寒,好久不见。”
五年前思慕入骨的爱人多年重逢后用最熟悉的嗓音说出这么一句寒暄的话,
顾寒心里实在不好受,
虽然儿子没有受到伤害,可一路上的提心吊胆,让她最近好不容易缓和点的情绪,再创新低,或许,今夜又得服药而眠了……
“如果可以,我觉得我们再见不如不见。”
女人的手指轻颤,她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
实在是因为这些年来发生的种种,早早磨灭了自己残存最后一丝的爱意。
顾霄如今也是对这个霸道的男人没有一点好感,
如果不是这“绑架”套路,妈咪才不会愿意再见面呢!
这个大坏人还跟自己长得一毛一样,生气!
分离五年,渺无音讯,换来的竟然是一句再也不见,甚至连别来无恙都不屑给予,
江淮的心被抽紧,尤其,是看到了女人那双曾经望自己一眼就满含爱意的眼沦为一汪死水。
“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这孩子,是怎么一回事吗!”
男人的音调逐渐变高,尽管,他已经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强装镇定。
“妈咪,这个男人我们以后遇到一定得绕路走!”
顾霄见妈咪被凶,立即挺身而出,哪怕小身板起不到任何威慑的作用。
“顾霄,大人们说话,你在客厅待着。听话。”
小身板被顾寒小心地护在了身后,她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当他是个小大人般哄到。
这孩子,从小聪明。懂事到她希望,他能不这么懂事。
“江总,请借一步说话。”
男人闻言呼吸一滞,她居然,用请这个字眼,他们多年的夫妻情分都烟消云散了吗?
这么疏离,似针一般扎在他的胸口上。
家还是五年前她离开的那个家,顾寒轻门熟路地进了卧室,
随即男人跟上,小声地带上了门。
二人难得默契,就是不想交谈被顾霄听见。
不过即使关上了门,也不代表二人能坦诚相待。
“那个小不点,多大?”
“刚满四岁。”
顾寒有问就答,不带任何情绪。
“怎么生的?”
完本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