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她便被王叔拉去了停尸的院子,看着眼前满是尸体的沈娇娇,无奈的打了个饱嗝,泛起一阵恶心。
“我说,王叔,咱能不一吃饱就跑到这儿来吗?”虽然自己不至于因为这就受不住什么的,但很反胃口的,极度影响食欲。
王仵作瞪了她一眼,开口训斥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有个大案子等着处理呢!”
“大案子?”沈娇娇来了兴趣,大案子能有多大?分尸还是剥皮?
领着沈娇娇穿过尸体间的走廊,王仵作停在一处地方,掀开尸体上面的白布说道:“剖心案,这是这个月遇害的第二个人。”
“有共同之处吗?”沈娇娇凑上去查看了下伤口,同一个月内连续两人遇害,都是心脏被挖去,有极大的可能是同一人作案。
王仵作将尸体的伤口稍稍拨开,示意她凑近查看,“全身上下没有其他伤口,只有心口被利器划开,心脏被摘除,手法像是同一人所为。”
“若是这样,应该凶手还会再次作案,最近衙门还是多加注意些。”沈娇娇有些职业病的回道。
听到这话,王仵作说道:“早在第一起案件发生的时候,大人就吩咐过了,不然你以为客栈那案子能刚发生就被衙门围了起来?”
“大人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沈娇娇闻言顺着话问了一句。
还没等王仵作回答,便被急冲冲跑过来的捕快打断了。
“不好了!剖心狂魔又出现了!”捕快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今天东街有人报案,说是在河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大人已经带人先过去了。”
沈娇娇帮着王仵作将工具迅速打包,跟着捕快快步赶了过去,走了几步却看到王仵作没有动作,有些疑惑的停下。
“我在这儿研究下尸体,你跟着去吧,发现尸体的地方应该还是同前两次一样,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王仵作摆了摆手,开口解释道。
沈娇娇没有多做停留,应下来后就拎着工具赶紧跟了上去,第三起案件,一个月内连续发生三起案件,可真是大案子啊。
等沈娇娇赶到现场,周围的人已经散开了,温棠站在一旁有序不乱的指挥着众人行事。
尸体还是原状,河边的脚印很杂乱,无法分辨凶手的身形。
“河边会有很多人过来游玩吗?”沈娇娇朝着身边的人问道。
被问话的捕快看了下四周,确定是问自己后回道:“这里靠近寺庙,河边向来有许多过来祈愿游玩的人聚集,这些脚印大概就是昨夜过来的人留下的。”
“那就是深夜宵禁后发生的事了。”沈娇娇呢喃道,便蹲下查看了下尸体,流血量不多,河边没有拖拉的痕迹,
若是杀人剖心之后,现场应该会残留大量的血迹,沈娇娇帮着王仵作将尸体用白线描绘出来,查看了下四周的痕迹后,停了下来。
“不是作案现场,事成后将尸体扔在了这里。”沈娇娇对着一旁记录的人说道。
温棠就在不远处,听到这话后走过来说道:“加上这次,前三起皆是剖心后将尸体扔了出来,死者都是为上京赶考的书生,相貌堂堂,力气不大。”
“按说有了前面两起案件后,书生应该会有所防范,不会再从这里进京才对。”沈娇娇疑惑的问道,除非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前来。
温棠点了点头,接着话回道:“确实如此,但总是有些心存侥幸不怕死的,本官派人去了解了下他们底细,有一个很明显的共同点。”
“是什么?”沈娇娇赶紧问道,眼睛紧紧的看向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大啊,温棠好笑的挑了挑眉头,若有所思的回道:“贪色!”
“你的意思是……”沈娇娇抬头正欲说完,却看到温棠已经离开了,只能继续蹲下去查看尸体的伤口。
贪色的话,那么凶手里面一定会有女人,而且是貌美的女人,那么这一连环杀人案到底是一人所为,还是团伙作案呢?
沈娇娇让人将尸体抬回去,自己还得好好的研究下杀人手法,看看能否将三起案件合起来一并审理。
强迫症的原因,在没有一点思路的情况下,沈娇娇总觉得缺点什么,所以一回到停尸的院子,她便沉浸了下去。
站在一旁打下杂顺便偷师的王浮生安静的呆在一旁,看着沈娇娇站在三具尸体中间,总觉得有种诡异的美丽。
尸体伤口并不平整,不像是短刀匕首一类的利器,反而更像是被带有锯齿的工具划开的,手指缝隙有着轻微的血丝,夹杂着布匹的丝线,
全身除心口处再无被击打的痕迹,面部表情惊恐,应该是死前被人剖心致死,而且死者在此期间有所挣扎,但挣扎力度并不重,这是为何?
沈娇娇取了些死者的血液,想要验血还真是有些难度,叹了口气,沈娇娇提笔写下几种用来查验的东西,让王浮生去准备。
王浮生接了过来,看着日头迟疑的问了下:“你要去厨房了?”
“对啊,该准备午饭了,不然你们就得饿着肚子做事。”沈娇娇将工具放在一旁,转身在盆中净了下手。
本来就是为这事停的,王浮生闻言试探着说道:“昨天那个豆腐挺好吃的,能不能中午加上这道菜?”
“今天没买豆腐。”沈娇娇无奈的回道。
一听是这个原因,王浮生笑着回道:“这个没事,我替你去买,隔着半条街就有一家豆腐铺子,稍后就给你送去。”
还没等沈娇娇答应呢,就看到王浮生拿着单子跑了,真是够够的了。
沈娇娇低叹一声,出了停尸的院子,朝着厨房走去,内心不断的思索着,为什么挣扎力度不大呢?即便是服用大量的**,
也会让人在剧痛下恢复清醒,更何况这种用锯齿划开心口的疼痛,指缝中的布匹丝线又是从何而来?被束缚手腕还是身下的锦被?若是束缚住手腕为什么一点於痕都没有?
“沈娇娇!”李李捕头正准备出去,看到沈娇娇停了下来。
被他这一打断,刚有点思路的脑子再度成了一片空白,沈娇娇瞪了他一眼问道:“做什么?”
“啊,就是今天做不做红烧肉?”李捕头看到她的眼神,哈哈的笑着缓和着这不妙的预感。
沈娇娇冷哼一声,很是傲娇的回道:“不做,没买肉。”
“好吧。”李捕头挠了挠后脑勺,看着那小女子的背影,很是疑惑的想着,自己应该没得罪她吧?不记得有啊。
房间内,温棠挽住右手的衣袖,伸手研磨着手中的墨块,乌黑的墨块上勾勒着几缕金线,随着研磨化成金粉点缀在墨香之间。
这块墨是自己专门带过来的,一盒总共三块,如今只剩这一块了,也不知道送自己墨块的人,如今心底的信任还余几分。
“主子。”一阵微风拂过窗户,再转眼时桌前单膝跪着一人。
温棠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继续研磨着,半晌墨汁布满薄薄的一层,方才停手直起了身子,取过一旁的锦帕擦拭着白皙的手指,
“京都如何了?”温棠淡声问道。
影卫闻言不紧不慢的回道:“回主子,朝堂之上并无大动作,只是太后最近赏了皇上一个龙涎壶,属下看起来有些玄机。”
“他知道吗?”温棠抬眼看向影卫问道。
影卫微微摇头应道:“不知。”
不知啊,温棠看着笔下已经初见形状的錵瓣,平淡地说道:“那便毁了吧。”
小说仵作小娇娘,炭烤猪蹄和剖心案1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