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马上给他捐肾,同时将我的顾虑告诉了赵老师,我当时说的其实是,希望赵老师帮我说服秦子期和我回家一趟,骗我爸妈说我们要结婚,以此换我爸妈答应让我救他的命,等到换肾手术结束后,他还是不能接受我,那么我也不会强迫他和我结婚。
我知道为了秦子期的健康,赵老师会答应的。
赵老师也的确答应了,但她不同意我去骗我爸妈,身为老师,她不想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她坚决支持我和秦子期真的结婚,并让我相信她,她会让秦子期答应娶我。
如果能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就算是受些误解和委屈,我当然也愿意放手一搏。
那几天,我焦急又忐忑的等待,最后果然等来了秦子期和我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却也等来了一个对我再无半点好感,怨我,嫌恶我,甚至仇视我的他。
面对他那么明显的不好的态度,我却没有半点的不高兴,我踹着红艳艳的结婚证书,觉得心都在发烫。
从今以后,我就是秦子期的妻子了啊。
我们是法律上认定的夫妻,就算要折损我的寿命,我也该护他的安康,这是我做妻子的,理所应当可以为丈夫做的事情。
我毫不犹豫的让医院安排手术,将我的一颗肾,换到了他的身上。
但这整个过程,他依然不知情。
——秦子期的母亲是我的老师,而他的父亲是中心医院肾脏科的专家,他亲自给我们做的手术,以至于我们有足够的条件能将这件事对秦子期瞒的死死的。
这还是我的意思,因为刚结婚,他对我的误解很大,而我信心满满的,要靠自己所谓的爱去感动他,让他接受我,不想让他因为恩情而给我勉强的笑脸。
所以,他做了一个“阑尾炎”的小手术。
我和他共同组成了一个家。
那两百万,买了一栋复式公寓,我们搬进去,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我在这栋公寓里,一住就是三年,从最开始的热情满溢到后来的委屈求全,他再也没有给我一次笑脸和好意,他肆无忌惮的刺伤我,从刚开始嘲讽我,奚落我,贬低我,到与我冷战,不回家也不让我知道他的消息,再到找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制造一次次的绯闻,甚至将无数暧、昧亲密的照片或是视频来刺激我。
目的是,逼我离婚。
原因是,我们刚结婚没多久,他的父亲为了阻止一场医闹,意外被刺身亡,临走之前,让他答应,除非我主动提出离婚,否则,他这辈子就绝对不能和我离婚。
我的公公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我知道他是觉得愧对了我。
但他逼着秦子期做出了承诺,却也让我们的感情变的更加的艰难。
他怨我“绑架”了他的自由,“绑架”了他的婚姻,他怨我恨我,在公公葬礼过来就开始了他的,计划?
而我一直都在和他“战斗”着,他想要证明我是个不择手段的践人,我想要证明我是这世上最爱他的女人。
唯一庆幸的是,我爸妈与我们不在同一个城市,
如果这真的就是他筹谋并实施了三年的计划,那么我终于承认,赢的那个人,是他秦子期!
当我江小鱼被践踏进了肮脏的泥巴里,当整个世界的光明与希望都在我眼前消失了的之后,这一场延续了整整七年的痴恋,我放弃!
三年两个月零八天的婚姻,我放弃!
秦子期,和我自己,我也一并,彻底的放弃!
“别哭,小鱼别哭。”我妈颤抖着手,想要擦掉我眼里的泪,却发现我只是开始死死的瞪着秦子期,已经没有泪流出来了,她“啊”的一声哭喊起来,冲到秦子期的面前,狠狠的甩了他的脸一巴掌。
“你这个畜、生,我好好的女儿都让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你不知道吗?我从小最怕疼了,我是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的,可是她为了救你的命,生生的给你割了一颗肾啊,就算是为了她给你的血肉,你也不能这样伤害她啊。”
“……如果我早知道,早知道你和我家小鱼结婚,会把她害的这么惨,我就是拼了我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会拦着她嫁给你的,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三年前糟、蹋了我女儿,三年后还把我的女儿逼出去被别人糟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伯母,我……我没有……”秦子期终于抬起了头,为自己声辩:“三年前,我没有糟蹋江小鱼,是她……”
我望着他,发现他的眼里有愧疚有同情有愤怒有委屈,依然没有悔意和情意。
他没有否认我给他捐肾,就是赵老师早将这件事告诉他了,这份愧疚由此而来。
但他依然坚信三年前是我算计了他,所以他被逼着跪在这里,多么的不甘心吧?
呵~我和他结婚三年,如今支离破碎,他喊我的母亲“伯母”,还坚持要将那盆子污水往我身上倒,他当着——好!委!屈!
我的身子颤抖起来,我感受不到这房间里的半点温暖,我看那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的眼光变的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冷漠,那么的……充满了怨恨。
可我的心竟然开始轻松了起来——终于终于,他将我对他全部的爱都变成了刻骨的恨。
终于终于,我再不会小心翼翼的,因为怕他不喜欢我,因为怕他会对有愧疚,因为怕他回头想要爱我的时候,会有压力和顾虑,而做那样愚不可及的事情了。
我不在意他会不会痛了。
因为,我已经好不了了,凭什么我在地狱,他却还能高高的站在云端?
“秦子期,你就是一个可耻至极的强、间、犯!你甚至都不如昨晚上强、间我的那些人,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至少会承认自己就是在作恶,而你,做了恶却还要不择手段的将这份罪过推开!”
我盯着秦子期的脸,语气比外面飞的雪花还要冷。
“你……你说什么?”秦子期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我,该是无法相信,一向只对他卑微乞怜的我竟然会说出这种指责他的话来,他的脾气一下就上来:“江小鱼,你胡说什么?你有种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你——”我伸出右手的食指,准确无误的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你秦子期,是这世上最卑鄙的混蛋!三年前,是你罔顾我的意愿,强行将我拽入那场宴会的包房的,你睡了我,提起裤子、不、认、账也就算了,还将脏水都泼在我的身上,污蔑我算计你,说什么是我江小鱼让你沦为了全校师生的笑话,说什么是我江小鱼为了得到你心机歹毒不择手段,你全都是在放、屁!”
完本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