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深,我已经尽力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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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开的药并不怎么好,白枫月的诛心症越来越严重,几乎每顿饭最大量只能喝下半碗粥,她瘦得像根芦苇,劲风舞过,她就要倒下。
这日难得出了太阳,侍女丁香硬要扶着白枫月到院子里走动走动,说是晒晒太阳对她身子好。
丁香似乎很迫切想让她去花园,白枫月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随她去。
深秋的花园入眼衰败,就连原来粉花绿叶的池塘也是枯黄干脆。
“妹妹给姐姐请安。”
清脆像黄鹂鸟儿的声音,白枫月转过身,眸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原来丁香迫切想让她出来恐怕是被这个女人收买了吧。
“宋小姐,你还尚未正式被王爷纳妾,现在叫本妃姐姐,恐怕为时过早。”
宋玖儿不恼,反而掩唇娇笑,“姐姐正是好会讲笑话儿,王爷说了是娶臣女,用八抬大轿将我抬来,王爷还说了,要让京城最好的绣娘给臣女绣嫁衣,要用最好的蚕丝,最亮的染红。”
“将来你嫁给我,我要派人给你做最美最红的嫁衣,将来红绸十里,乐响震天,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白枫月嫁给苏墨深做妻子了。”
白枫月脑中突然回想起昔日苏墨深对她的诺言,那是他们被追杀躲在小镇时,盂兰盆会热闹非凡,他带着自己逛花灯,为她抢顶灯,他对她承诺得那么好,现在却成了别人。
出神际宋玖儿已经握住了她的手,皱着秀美假惺惺地说道:“姐姐怎么瘦成这个样子,莫不是天天给妹妹割血伤了身子?王爷也真是的,怎么如此不怜爱姐姐呢。”
宋玖儿突然凑近白枫月耳旁。
“不过也多亏了姐姐,王爷与妹妹我的感情又深了不少呢。”
“啪。”
宋玖儿被白枫月这一巴掌扇蒙了。
“白枫月你居然打本小姐,你凭什么打我?”
“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日子吗?”
白枫月脸色苍白,气势却不减分毫。
宋玖儿眼睛余光瞥见苏墨深正向这边走来,她扫了眼侧身的荷花池,心下一横双手抓住白枫月手臂,假装白枫月要将她推下去。
白枫月亦看见了靠近的苏墨深,这个宋玖儿想用损招阴她,那她白枫月就如了她宋玖儿的愿。
白枫月手上用力真的将宋玖儿推入了湖中,不过她自己亦被带了下去。
“救命啊,救命,唔……救……命。”
“你不是想让本妃把你推进来吗,怎么在里面呆着又不舒服了。”
怒火永远是一个人最大的力量之源,白枫月按着宋玖儿脑袋将她狠狠淹在池水中,她想死,她白枫月就帮她。
“玖儿。”哪知身后一声暴怒,熟悉的暴呵声响起。“快救人。”
“来人,将这个毒妇给本王关入密牢,要是玖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要让她生不死。”
苏墨深说的密牢,是他用来审讯犯人的私牢。
白枫月被推滚到里面,这里四周都是石壁,空间狭小,就算不用刑法,犯人在里面不久也会被憋死。
哐当,石壁一侧落下,手臂粗的铁门落下,隔着栅栏白枫月看见许多人扛着冰块往她这儿来。
身上湿泠泠的厚重衣裳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石门大开,如山的冰块被倒入,白枫月缩起身子靠在墙角给自己寻得一处蔽身处。
冰块冒着幽幽白烟,白枫月牙齿磕磕发颤,苏墨深,你够狠。
白枫月吸着鼻子让自己不要再哭,不值得,却不想她的眼泪居然从她的鼻子里流了出来,一时间她哭笑不得。
“王妃看来心情不错。”
熟悉的声音,已是陌生的人。
白枫月看着他,不说话。
“你不是想下池塘凉快吗,看本王为你准备的冰室如何?”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苏墨深,原来你可以这么狠,我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你,你也从来没有真心所付,对吗?”
白枫月的声音低沉,不似方才在后花园里的凌厉跋扈,她蜷缩在那里,孤独无依。
苏墨深有一瞬间犹豫,但他一想到床榻昏迷不醒的玖儿,软下去的心又再次狠起来。
“再狠,也狠不过你这个女人,看看本王给你准备了什么陪你共度良宵。”
白枫月眼睛瞪大,苏墨深身后是五六只大犬,呜咽着,爪子摩擦石板。
“不……不要。”白枫月几乎听不到自己声音。
犬被放进来,白枫月握住被她盖在身上的裘衣,拼命反抗,奈何犬数太多,她现在的身体不似从前,搏斗中渐渐落了下风。
一只犬滑腻腻的舌头胡乱舔着她的脸,白枫月惊恐尖叫着,声音嘶哑,她的心头猛地巨疼,一股又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漫出嘴角,她的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血,而外面的人却不为所动。
白枫月渐渐没了动静,她大口大口吸着气但感觉还是马上就要窒息而死,“阿深,阿深救我。”
苏墨深皱着眉头,刚才那女人唤阿深,他的脑中居然又莫名其妙闪过集市,女子笑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心头一滞,脱口而出,“枫儿。”
随即他回过神,心中升腾起一抹不忍:“把人带下去,找个大夫。”
……
白枫月是被吓醒的,她腾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双目无神。
“娘娘,方才大夫来给您诊脉,恭喜娘娘,你有喜了。”
丁香的声音像根针刺的白枫月脑仁生疼,“王爷知道吗?”
她哑着嗓子问。
“奴婢还没来得及告诉王爷。”
经过刚才的事,白枫月突然在想如果苏墨深一辈子都回想不起她,那这个她用尽手段得来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完本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