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的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抡起桌子上的空酒瓶，朝着那人的头顶砸去。
双方火拼惨烈，我的手就是在那次打架中受了伤，缝了十几针。
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弹过贝斯了。
3.
回到家里，我鬼使神差般的打开他新欢的微博，原本只对自己可见的内容，如今全部展示出来。
那些无数个我等待顾砚回家的晚上，他都陪在她身边。
纵然是我痛失孩子的那一刻，他们仍在机场亲吻相拥。
指尖不受控的往下滑……
我的心也随之掉进了冰窟。
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顾砚见我不在卧室，找了许久，这才来到我的琴房。
我望着挂满墙的贝斯，一把把地擦着上面的灰尘。
像是在怀念从前，又像是在悼念我已死的爱情。
犹记得那场火拼过后，我整个人自暴自弃，他担心我出事，单膝下跪，举着手指对天发誓：
「楚菡，以后我的手就是你的手，你想听什么，我就弹给你。」
「我不会没关系，我愿意为你去学。」
他说到做到，没日没夜的练习，后来成为我的专属贝斯手。
曾经的那个少年，也会抱着贝斯弹给别人听。
跟我讲过的种种情话，又如出一辙的说给了他人。
顾砚从背后抱住我，声音哽咽：「菡菡，这段日子是我冷落了你，我保证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你。」
他的话宛如刀子般，刻在我的心上。
从什么时候起，我居然要靠他的施舍？
我掰开了他的手，转身与顾砚对视，目光落在他胳膊上的伤疤处。
依稀想起，新欢在这个位置给他贴纹身贴，在微博上感叹，「还是这样好看。」
我抬起手，一点点划过那里，轻声说着。
「顾砚，这太影响美观了，要不去做修复吧。」
他低眉浅笑，反问着：「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个了？要是真的不喜欢，那我做就是。」
他云淡风轻的回答。
想必当初，也是这么跟新欢说的吧？
22岁那年，我们刚刚毕业，他还没有接手顾家的产业。
我们俩为了多赚一些钱，下班之后就去打零工，忙到深夜才回家。
那晚，途经胡同巷口时，窜出来两名持刀歹徒。
时至今日，我仍记得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
顾砚为了保护我，与二人扭打在一起，他的胳膊就是在那时候划伤的。
事后，我问他怎么那么傻，明明有机会逃走。
他将我揽在怀里，满心满眼的都是我一个人。
「楚菡，你就是我的命。」
「命怎么能丢了呢？」
我嘴唇抖动了几下，满腔的委屈和一肚子的质问，最后变成了一句：「再弹一首歌给我听吧。」
顾砚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拿下最右侧的贝斯，笑盈盈道：「还记得吗？当初你喜欢了好久，我攒了三个月的钱，才买下来的。」
是啊。
现在他大手一挥，我想要什么，都会满足我。
却终究不再是，我拼了命爱的少年郎。
凌晨两点，我内心平静的躺在床上。
顾砚轻唤我的名字，我始终没有回答。
他确认我睡着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拿起手机走向阳台。
夜风袭来，我站在他的身后，听他哄着另一端的女孩：「姗姗乖，别闹。」
「楚菡才刚刚失去孩子，我得多陪陪她。」
「我爱你，我当然爱你……」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纵然已经年近三十，却丝毫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
眼前的这个人，我爱了十年，赫然发现一点都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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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有情
牛牛怕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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