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都嫉妒傅司宴对沈熙无微不至的宠爱,却也无可奈何,她们不是沈熙,也没人能代替得了沈熙。
沈熙三年前把傅司宴甩了然后火速出国的消息震惊整个圈子,所有人这次都等着看沈熙的笑话。
林浅最担心的就是傅氏掌权人傅司宴拿商场上的雷霆手段用来对付沈熙,以报复三年前被甩的耻辱。
但现在看来,显然是她多虑了。
傅司宴还和三年前一样,深爱着沈熙。
林浅暗暗松了口气,靠回椅背上重新拿回手机,然后她就听见对面慢悠悠地来了句,“以后别再那样叫她。”
林浅皱眉,“什么?”
傅司宴冷白的手腕搭在餐桌上,阳光勾勒着他的侧脸轮廓,黑眸里深不可测,语气没有起伏,“别再叫她小狐狸了。”
这话一出,林浅就明白他的意思。
小狐狸是沈熙当年家世鼎盛时圈里人给的美称,因为沈熙实在生得美貌,单单那双顾盼生姿的杏眸不知道迷得多少男人为其倾心,更别论那纤细窈窕的身段和恬静温和的气质。
起初小狐狸只是有人戏言,叫着叫着,很多人发现这称呼颇为贴切,接二连三的便都这样叫了。
林浅也没心情再看手机,关掉屏幕后看向对面的傅司宴,“你是怕她再想起以前的伤心事?”
傅司宴没说话。
没说话就代表默认。
林浅视线瞥向窗外,状似不经意,“你想多了,她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傅司宴敛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每次提到三年前的事时林浅心里都会很难受,因为沈熙经历了太多,但她此刻知道,如果一直这样逃避下去对沈熙和傅司宴都没好处。
林浅斟酌了下,语气尽可能平静,“如果她真的那么脆弱,那三年前她就不会选择独自离开,到完全陌生的环境里生活。”
“我今天一时疏忽开了辆红色跑车,就是她以前有过的那辆,起初我和你一样,担心她触景生情,可她不仅没有,还开着跑车特别开心。”
“她对三年前的事早已坦然放下了,如果我们在她面前遮遮掩掩,反而更会让她想起伤心事来,倒不如坦坦荡荡,以前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
一番长篇大论后,林浅终于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她想,虽然她并不喜欢傅司宴跟她抢走沈熙,但她更不愿看到沈熙不开心。
“不是,”许久没出声的傅司宴在这时抬眸,视线落向窗外熙攘的街上,像对林浅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没放下,她只是不想让她身边的人担心。”
不得不说,傅司宴的确很了解沈熙,有时他的了解程度甚至远远胜过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闺蜜林浅。
这一点,林浅虽然极不想承认,却也是事实。
林浅知道沈熙有事事为他人着想的温柔性子,但在这件事上她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如果沈熙没放下,她就不会愿意开跑车,而且这事已经过去三年了。”
傅司宴仍望着窗外,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后,他才缓缓说着,“父亲车祸,母亲改嫁,一夜之间发生的事,不管过去多少年任谁能放的下?”
林浅不说话了。
傅司宴笼在半透明的阳光里,光影将他打磨得如同一座雕塑,雕塑神情落寞,声音也低下来,“你觉得以我当时的能力留不住她,或者在国外找不到她?不是,是我想放她自由。”
如果三年前沈熙提分手时傅司宴真的恼羞成怒不想她走的话,凭借他当时的权力和沈熙败落的家世,他足以轻松捏住她的命脉作以威胁。
但他没有。
傅氏集团生意遍布海内外,区区找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他从没找过她,他安静地等了她整整三年。
林浅彻底说不出话了。
“不过你有句话说的对。”傅司宴突然出声。
林浅:“什么?”
傅司宴若有所思,只是神色极淡,眉眼间也没什么情绪,“我们确实太敏感了,在她面前遮遮掩掩反而让她也不自在。”
——
沈熙站在二楼走廊处看了许久一楼的热闹景象,这才慢悠悠地走进卫生间。
二楼只有五间包厢,但每次来傅司宴都能订到最角落里风景最好的那间,沈熙也搞不懂,就好像那间包厢是特意给傅司宴留着的。
沈熙以前感兴趣问过他几次,傅司宴都说是恰巧没人订,或者又调侃她说大概知道女朋友要来特意空出来给她用的。
沈熙才不信这种鬼话。
一路走来,经过的其余四间包厢也已经坐满了。
从卫生间出来后,沈熙站在镜子前洗手,这家餐厅连卫生间的盥洗盆都是刷着漆色的木头材质,处处透着古朴气息。
镜子里的女孩低着眸子正在洗手,水流顺着葱白似的指尖滑下,掉落在盥洗盆侧壁。
刚关掉水龙头时,卫生间外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声,谈话声也由远及近——
“你说那人真回来了?”
“是呀,没听刚才盈姐说嘛。据我听说还是傅家那位接的机呢,好多人都看见了。”
“傅家?傅司宴?”
“可不是,除了这位还有谁会惯着她?”
“……”
沈熙微微挑眉,打消了起身离开的想法,她转身重新将水龙头打开,低着眸子漫不经心地洗着手。
不得不说,八卦心害人,尤其还是自己的八卦。
她倒还真想知道,整整三年过去,她在这群人嘴里又被编排成什么模样。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混着哒哒高跟鞋的声音踏入卫生间。
“可那不是沈家小姐吗?”其中一人不解问道。
“沈家小姐?”另一人轻嗤,“那是以前大家捧她,谁都想巴结她,现在早不是了。”
俩人踏进卫生间里一眼就看到站在盥洗盆前的女孩,互相对视一眼后并没多想,声音还在继续——
“那她当初为什么和傅司宴分手?”
“不知道,”后进来的那个女生耸耸肩,“可能本来就是耍着傅司宴玩的,结果没想到家里破产,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那傅司宴还要她?”女生觉得惊奇。
“谁知道?说不定是找她寻仇呢,傅家那位,可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
“那可是沈家小姐。”
另一女生大概觉得烦,不屑地轻嗤,“什么沈小姐,落魄公主罢了。”
这次,没等女生接话,沈熙直接关掉水龙头,转向那个不耐烦的女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落魄公主?”
沈熙看到声音的主人时才发现,这是完全陌生的两张面孔,她压根不认识她们。
但这俩人明显认识她,在看到女孩转过来时露出的明媚熟悉的脸蛋时,脸色一白,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并不稀奇,圈里人都认得沈家小姐,她却不一定全都认识。
水流顺着白皙的手指滑落,沈熙没去理,再次转头看向跟她仅隔着一个盥洗盆的女生,挑眉,“落魄公主?”
女生也是一时过嘴瘾,没想到会舞到正主面前,这会儿吓得一动不敢动,也忘记洗手。
沈熙扫一眼站在那呆若木鸡的女生,视线又落在她旁边哗哗流水的盥洗盆里,皱着眉,“先把水龙头关了。”
“噢。”女生下意识地听话照做,关掉水流后又站那一动不动,另一位女生看着年纪更小,此刻也吓得像小鹌鹑似的低着头等沈熙发落。
看着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女生,沈熙也没了先前那股要教训人的气势,想必是些叶盈身边的小跟班,听得多了,自然免不了讨论几句。
但沈熙还是好奇,她看着面前两个女生,饶有兴致地问,“落魄公主?你给我起的?”
“不…不是。”
“那是谁起的?”
等了半晌,另一个长相稚嫩的女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沈熙,轻声喃喃道,“她们都这么叫。”
沈熙:“谁?”
“盈姐她们。”
叶盈,叶家的千金,当年就经常看不惯沈熙,尤其是当傅司宴和沈熙在一起后,她差点把沈熙当成眼中钉。但又碍于叶家有许多生意都要仰仗沈家,她又不得不放低姿态地讨好沈熙。
沈熙听到这名字并没有多意外,她早知道在她走后,叶盈指不定会怎么编排她,单单一个落魄公主的外号,已经算好的了。
沈熙早就不关心那圈子里的事了,临走前,她甚至大度地摆摆手,轻笑,“我走了,你们继续。”
两个小女生吓得哪还敢说一句话,只冲着门口逐渐消失的背影一个劲地道歉。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算沈家如今败落,凭借她们父母那点小打小闹的生意,她们也不敢招惹上沈家。
包厢里。
林浅窝在沙发里翻找着什么,直到手机屏幕里显示出一家奶油风装修的可爱咖啡店,林浅眼睛一亮,思索片刻后,朝着对面的傅司宴试探道,“傅先生公司忙,吃完饭就请回去吧?正好我下午要和熙熙去逛街,顺便喝杯咖啡。”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差直接赶人走了。
傅司宴神色自若,“不忙,我也有的是时间。”
争夺沈熙的意思也很明显,寸步不让。
林浅睨着他,语气暗含警告,“我今天可是一早就出来,等了她一个小时。”
傅司宴点头,神色更淡,还透着点不耐,“嗯,我等了两个小时。”
林浅:“……”
她气得不行,这人还真是演戏演着演着连自己都信了,先前沈熙不拆穿他,那是熙熙仁慈善良。
现在居然又拿这种莫须有的来说事。
林浅睨着手机上向自己招手的咖啡厅,心烦意乱,“光说没用,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行,”傅司宴答应得利落,他漫不经心地把视线从窗外落回,挑眉,“不如我们打赌,如果我等了熙熙两个小时,那你吃完饭就走,不许再缠着她。”
林浅只觉得可笑,“要是没有两个小时呢?”
“没有两个小时,我吃完饭就回公司,你俩下午想干嘛就去干嘛。”
林浅略懂点人性心理,她知道这种情况下越怂的一方越不占优势。
更何况她认为傅司宴这种大忙人,怎么可能在上午这么重要的黄金工作时间来等沈熙,而且一等还是两个小时。
明白傅司宴是故意激她让她认输后,林浅底气更足,毫不犹豫地答应,“那就赌,你要是输了吃完饭就得离开。”
“行。”
这话落下的同时,傅司宴似乎早有所准备,顺势把手机屏幕翻转对准林浅的方向,语气随意,“也请你说话算数,吃完这顿饭就请离开。”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他进停车场的时间——8:10。
林浅觉得肯定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甩了甩头又想仔细看时,那人已经把手机收回去了。
林浅声音里透着绝望,还有不可置信,“你还真等了两个小时?”
“不然你以为我在开玩笑?我不会骗她。”傅司宴眸色难得认真,但只一瞬,就又恢复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所以希望你遵守赌约,吃了饭就请离开。”
“请”字都用上了,听着极其客气,但在林浅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谁要离开?”门口传来女孩轻软的嗓音。
傅司宴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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