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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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一阵轻笑声响起,宗政熙已经起身,“那便劳烦班主为我们安排了。”

  那班主得了银票后,喜笑颜开,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其他了,连连点头,“好,几位随我过来吧。”

  我们几人来到三楼的包间,坐了一会儿,便有一位红衣公子进来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脂粉气息。

  我连忙抬头看他,这一千两银子一个时辰,可是不能白白浪费。

  不过,这男子的长相也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惊为天人,左不过算个清秀罢了。

  还不如安云庭那般英挺地看着舒服。

  正在思索之际,手上突然传来一阵顿痛,我低呼一声,低头去看,才发现宗政熙的手不知何时竟将我的手握住了,方才那一下,正是他捏的我。

  可他却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甚至都没看我。

  “见过几位公子。”那九楼开口的声音极其柔弱,仿佛没有力气一般。

  他的眼睛落在了宗政熙的身上,微微一颤,随即便又朝后走了两步,同宗政熙行了个妲大礼。

  我微微有些吃惊,难不成此人已经看出了宗政熙的身份。

  “虽不知几位公子真实身份,但九楼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公子非等闲之辈,还请公子受我一拜。”

  宗政熙食指微微点了两下桌子,淡声道:“我来,只是向你询问一件事情,还望你如实相告。”

  “不知公子想问何事?”

  宗政熙看了眼我,我这才上前道:“你可认得沈墨这人?”

  那人一听‘沈墨’二字,身子一颤,半晌才道:“不……我不认得什么沈墨,从未听过。”

  他这般神情,我便更能确定他是识得沈墨的,就如同杜若一般的反应一般,听到这名字便吓成这样。

  “那你可知这万春园为何要改名叫梨落园呢?”

  “此为班主之意,小人不知。”

  此人还真是将话说的滴水不漏,我们一时之间竟也不知从何问起。

  我本以为宗政熙会用些什么强硬手段,可他只是坐了片刻,便要离开。

  我凑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就这么走了?那岂不是白花那银票了?”

  宗政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然呢?让你继续紧盯着他看?”

  他这语气让我觉得浑身不适,罢了罢了,谁让他是皇帝呢?

  我连忙摇头,讪讪一笑,“不敢,不敢。”

  只是若是不查出点什么来,总觉得有些不妥。

  此间夜深,宫外不便多留,我们便匆匆回去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太医院便传来了一道消息,昨夜梨落园起火,如今已被毁了,死伤者有十三人,而这其中就包括昨夜唱的九楼。

  我惊得有些转不过头绪,昨夜九楼那音容笑貌似乎仍旧在我眼前,只是今日便这么被烧死了?纵火?那岂不是就在我们走之后。

  我连忙穿好衣服下床,此事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只为了那枯井案?那杜若岂不是有危险了?!

  思及此,我急急地跑到了杜若的房间,他的风寒像是好些了,此刻正要起身洗漱,见到我后微微一愣,“容太医……”

  我没顾其他,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九楼死了?难道你不知?”

  “九……九楼?”他听到这名字时,显然是一愣,神色并不像是装的。

  “昨夜我去了万春园,便是如今的梨落园,正巧赶上九楼唱《牡丹亭》杜丽娘一角,杜若,你还打算将这事隐瞒到何时?你又怎么对得起那死去的沈墨?!”

  这杜若的脑筋实在有些顽固不化,我只得将这所有的事情尽数说出。

  “什么?!你去找过了他……他……死了?!”他震惊地看着我,目露大悲,突然吼道:“为何要去找他?!为何?!”

  我头一回见杜若发这么大的火,不禁后退两步。

  杜若突然拿起桌上的被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神色盲然,眼珠通红,半晌才喃喃道:“是我……是我该死!这事,我该早些说!我该死!”

  他突然蹲下,身子,泪水如断线珠子一般掉落在地,他突然捡起一片碎瓷片,我本以为他要自绝,连忙上前阻止,手伸过去却不小心被割伤了。

  “容太医!”他神色有些慌乱,连忙起身去取药箱要替我包扎。

  “杜大人,莫要想不开,这般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我手上疼得有些语塞,正在想着要拿捏个怎样的慷慨激昂的说辞去劝他回头,不想温玥竟不知何时进来了,看到我的样子,眼中怒意翻滚。

  “是谁伤了你?!”他蹲下,身子看我伤口,恰好杜若走过来,温玥反身一掌打在他的肩上,杜若竟直接滚出去了几圈,身体直直撞到了屏风。

  “温玥?”

  眼前这一幕甚至要比我知道九楼死了还要震惊,在我心里一向柔弱温润的温玥怎会有这般的力气?

  那杜若躺在地上咳了几声,几次都没能爬起来。

  温玥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连忙过来拉我,我连忙后退,此时竟觉得他无比陌生。

  “小逸。”

  温玥不顾我的挣扎,将我的手拉过来,连忙为我包扎,好在伤口不深,片刻便止了血。

  “你怎会有这般武力?你不是……”

  温玥抿了抿唇,这才解释道:“那只是儿时的我,后来爷爷为了让我快些康健,便叫来武术师傅教导,爷爷当时怕你过来捣乱,便安排我私下习武。”

  我这才恍然大悟,使劲儿拍了下他的肩膀,“好啊,你竟然瞒了我这许多年!可好玩?!”

  “此事不便多言。”

  彼时我还没弄清楚他这不便多言是个什么意思,只道是一切都是爷爷的意愿,便没再多问。

  我走到那杜若身边,连忙将他扶起来,“杜大人,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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